門前一片草坪,人們日間為了火傘高張,晚上嫌它冷冷清清,除了路過,從來不願也不屑在那兒留連;唯其如此,這才成了真正是“屬於我”的一塊地方,它在任何時候,靜靜地等候著我的光臨。
站在這草坪上,當晨曦在雲端若顯之際,可以看見遠處銀灰色的海面上,泛著漁人的歸帆。早風穿過樹梢,簌簌地像昨宵枕畔的絮語,幾聲清脆的鳥叫,盪漾在含著泥土香味的空氣之中,只有火車的汽笛,偶然劃破這無邊的寂靜。
嬌陽如炙的下午,我常喜歡倚在樹蔭下,凝望著碧藍如黛的海水,靜聽近處人家養的小火雞在“軟語呢喃”。實在的,我深信無論誰聽了小火雞的聲音,一定不會怪我多事
把燕子的歌喉,讓小火雞掠美。那有如小兒女向母親撒嬌的情調,是這麼微細、婉轉,輕輕地開如第一個音,慢慢地拖長著第二個音,短促地結束了第三個音,而具且有著高低抑揚,似乎在向它們的媽媽訴說什麼。
新雨之後,蒼翠如濯的山崗,雲氣瀰漫,仿佛罩著輕紗的少婦,顯得那麼憂鬱沉默;潮聲澎湃猶如萬馬奔騰,遙望波濤洶湧,好像是無數條白龍起伏追逐於海面群峰之間。 |